Vanessa95

【拔杯】La Folie du Sage 3

黑薇预警,幻觉预警。


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卷曲的红发,Freddie Lounds拿着相机,看到他的出现,不紧不慢地转过身。

 

“中午好,Graham先生。”

 

她毫不慌张,半分心虚愧疚也没有。好像她不是未经允许出现在陌生人的家里,乱翻一气,被抓个正着,而是在巴尔的摩的大街上遇到了一位老朋友。

 
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 

“或许我该问你呢,Graham先生。”她颇有几分自得的悠闲,伸出手按下Will的枪口,收起相机,“既然你已经和lecter医生住在了一起,你怎么又在这里呢。”

 

一阵热血涌上头顶,Will一阵眩晕,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,几乎站立不稳。他还是抬着枪,对准FreddieLounds厚颜无耻的脸。

 

他咬紧牙齿,一字一顿地问--

 
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
 

 

 

会客室内光线昏暗,鲜花与熏香的气息在空气中浮动。

 

Hannibal坐在灰色的沙发上,正对着窗帘紧闭的落地窗。Bedelia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,手里拿着两个高脚杯和刚开的桃红葡萄酒。

  

Hannibal从Bedelia手里接过高脚杯,端到鼻子前轻嗅。

 

“Anjou产区,”他喝了一口,轻举杯子示意,“不错的选择。”

 

Bedelia没有搭理他。她转过身坐到他的对面的沙发上,眯着眼睛看着Hannibal。

 

“今天还是要聊你的小警员吗?Lecter医生。”

 

“很不幸,是的。”Hannibal拿开盖在奶酪拼盘上的玻璃罩,随手地放在一边。瓷盘上是精心装点过的奶酪与各种水果,再配上切片的火腿,色泽诱人。

 

 

“我不认为你再来找我有任何意义。”

 

Hannibal放下酒杯,把奶酪拼盘往Bedelia那边推了推 ,“我放了新鲜的无花果,火腿是伊比利亚的,5j,配上Manchego。希望你喜欢“

 

“你还没有得到教训,不是吗?”

 

Bedelia打断了他的话,不耐烦的。她喝着红酒,目光直勾勾地,目光中透出看破一切的神情,这让他感到异常地烦闷。

 

她一动不动。Hannibal能闻到她的身上散发出充满敌意的香根草味,黑色的连衣裙显得她像一位神圣的修女—一位审判者。

 

新鲜的无花果与奶酪发出甜蜜柔软的香气,杯中的液体凝成水滴,光滑地慢慢流下。她端起酒杯打量酒液的颜色,缓慢地,仍然一言不发。

 

他们沉默的对峙着。

 

Hannibal没有继续介绍奶酪。也没有试图用别的话题让氛围轻松一些。令人不满地紫色窗帘沮丧地留出一条缝,Hannibal讨厌这种被看透的感觉。他愠怒地抬了抬头,躲开照进室内的日光。手掌交叠在腿前,平静的,他的鼻翼发僵,心脏乱跳。

 

“事实上—”

 

他微笑的目光做了最后绝望的努力,情绪隐藏在得体的言语之后。他抬头看向Bedelia的眼睛,不理会她眼中的嘲弄之色。

 

“我是来忏悔的。”

 

 

 

will跌坐在地上,外衣已经被水浸湿了。他大口地喘息着,握着枪的手止不住的颤抖。冰冷的水从淋浴头撒到他的脸上,刺激的他清醒过来。

 

Freddie倒在地上,白色的外套被血液浸湿了。她不再说话,也不能再写下任何一篇报道了。因为她的腹部被子弹穿透, 血迹在她的身下如蛛网般蔓延开,带着死亡的暖意。

 

她死了。

 

will伸手去试Freddie的脉搏,只摸到一片冰冷和粘腻。她的脉搏也不再跳动了。

 

他的手实在是颤抖的厉害,而他不愿意承认,Freddie的死竟然给他带来了些许安慰。

 

“你杀了她。”

 

幻觉中的Hobbs声音尖锐,几乎刺穿他的耳膜。他站在浴室的门口,如同受伤的树一般固执。

 

“我没有,是她—”

 

“因为她潜入了你的房子?”Hobbs身上的弹孔缓慢地渗出血,鲜红的颜色在衣服上蔓延,他的脸和瞳孔一样的惨败,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。

 

“借口。”

 

“她拍了照片。”

 

Hobbs阴测测的笑了。鼻翼不屑的翕动着,从胸腔深处发出嘲弄地声音。

 

“Graham警官,她拍下了什么?”

 

沉默。远处的嗡嗡声扩散在寂静里,will来不及把目光从Hobbs可怖的死人脸上移开,索性抬起枪,紧紧地盯着他。他头痛欲裂,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涌去--

 

“聪明的Freddie,她发现了什么?”

 

子弹穿过了Hobbs的身体,击碎他身后的镜子。他毫发未损,固执的站在原地,嘲笑着will试图杀死一个死去之人的幻觉。

 

碎裂的玻璃镜片纷落在了地上,发出如冰块般的脆响,玻璃片划伤了Will的手臂。鲜血流出带来一阵暖流,传到他的全身。 

 

 “你明明知道。”

 

Will无力的靠在墙上,不做反驳。冰冷的水打湿他的全身,鲜血滴入水中,飞快地消失,一滴一滴。又慢慢的溢出浴缸,与Freddie的血混在一起,最后缓慢地流入下水口。

 

Hobbs没有停下。他的笑容阴森恐怖,鲜红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根,斑斑血迹映在他的唇边,从一片灰蒙蒙中离析出黑影。

 

“ 你像妓。女一样对切萨皮克开膛手张开双腿。 “

 

will扶住浴缸的边缘,脸上透着病态的潮红,犹如置身冰窖般全身颤抖,他支撑自己站了起来,手枪在战栗间掉在地上。他实在是无法也无力反驳。

 

他关掉了淋浴喷头,寒冷让他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狱。

 

“你比我们都清楚谁是真正的凶手。”

 

Hobbs对着耳朵喋喋不休。他明白这是他大脑的产物,是纯主观的,无能的幻觉。

 

他神思恍惚地从湿透的外套里掏出手机。谢天谢地还能用。他拨通了Hannibal的电话,一遍又一遍,无人接听。

 

他靠着门框,努力的深呼吸,试图平静下来。

 

“你纵容了他。”

 

幻觉犹如波涛般喧嚣着,涌入他的脑海。

 

他的脸倒映在碎裂的镜子上,他的嘴唇苍白,双颊却如玫瑰般酡红。Will疲惫的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,打开关闭的浴室门,扶着门框,踉踉跄跄。

 

血混合着水从外套上滴落,发出嗒嗒声,他脱下外套,任由它沉重地滑到地上。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。楼梯仍发出令人不安的吱吱声,仿佛马上要倒塌。天花板又小又矮,他感到一阵胸闷。

 

他走到院子里。狗狗们想要跟着他出来,被他关在了房间里。

 

屋外的雨已经停了,或许是在我杀死Freddie的时候,他恍惚的想。湿冷的寒风彻骨冰冷,打在他裸露的手臂上,他只穿着短袖。

 

他跌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,没什么力气。

 

他不知道该去哪里。

 

 

 

“我不是神父,Hannibal。”

 

Hannibal盯着Bedelia,冷冰冰的。他还是自诩礼貌的微笑着,躲在阴影里,犹如一团黑色的雾气,达到某种柔和迷人却不怀好意的状态。

 

她的微眯着眼睛回看他,金色的头发如瀑,说出的话却不留情面。她身后的紫色窗帘和她一样充满不耐烦的敌意,从她的语气中表露出来。

 

“我确信你的罪恶也不归上帝管。”

 

雨声渐渐地停了。她喝完了杯子里的酒,慢慢的站起身,给自己倒上了半杯。

Rose散发出醋栗与花朵混合的优雅香气,在水晶杯中折射出浅淡的血红色,照在脸上,形成幻觉般浅淡的倒影。

 

她转过身,面对Hannibal,抬起酒杯对着他。身边花瓶里插着新鲜的月季花,与她身下路易十五式丝椅垫一样呈现出浅粉色。如果她审视的眼神犹如光线,那么她就是一轮黑色的太阳。

 

“神会原谅凡人之罪。

十一月黄昏的薄雾让空气与光线一同暗淡,她轻轻地摇晃着杯子,光影跳动着,她的脸在阴影中忽明忽暗,浅绿色的眼眸盯着他看。

 

“而能原谅爱之罪的,只有爱人。”

 

 

 

Hannibal开车赶到wolftrap时,天已经快黑了。他能闻到空气中晚香玉渐渐凋零的气息,这让他的电话无人接听的焦躁更是加深。

 

Will坐在屋子前的台阶上,只穿着短袖。他的脸因为高热而红润,双手环抱,在寒风中发抖。

 

他快步地走进院子,will抬起头看着他,蓝眼睛蒙上一层薄雾。

 

Hannibal能闻到他身上腥甜的鲜血味,混杂着高热与惊恐发作带着热度的气味。寒风凛冽,Hannibal脱下自己的毛呢外衣,披到他的身上。

 

他伸出手,Will也迟疑的拉住了他。

 

他的小手冰凉的犹如死。尸,颤抖的就像寒风中萧瑟的花朵,指尖与虎口被扣动扳机的力量崩裂开来,破损的指尖已经结痂,像一朵暗红的花朵,虎口则仍流出血液。

 

他的身上则烫得吓人,呼出的灼热气息几乎能点燃纸张,手臂上全是丝丝缕缕的划痕。

 

愧疚从他的心中闪过一瞬,堵住了他的咽喉。

 

他沉默的搂住他,把僵硬的Will拉到沙发上,给他裹上毯子,随后点燃壁炉。 狗狗们一拥而上的围住他,前爪搭上沙发,尾巴打在Hannibal的腿上。

 

“我杀了Freddie。”

 

他木然地开口,像是对他说话,又像对着虚空。他的眼睛已经不聚焦了,只是呆滞的睁着,看着他。

 

Hannibal在厨房里翻箱倒柜,终于角落的桃心木橱柜里找到半瓶白兰地和空杯子,他倒出半杯,端到Will面前。

 

他看着Will机械的喝下那杯酒,慢慢的镇定下来,至少只是小幅度的轻微发抖,并且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,这对于一个在高热中受到惊吓的人是完全可以接受的,他安慰自己。

 

他从他手里接过空杯子。

 

喜悦冲淡了他对某一过失改变看法的愧疚,他清楚地知道,他已经造就了自己的杰作。

 

“她在哪?”

 

他挽起袖子,脸庞隐匿在室内昏黄的光线里。脸上带着假惺惺的沉痛,眼中却闪烁着兴奋光芒。几乎要咧开嘴露出恶魔的獠牙。

 

“浴室。”

 

那他就会去浴室里。他的爱人还是一只第一次捕猎的小猫,湿漉漉的,因为惊惧和脑炎浑身颤抖。

 

他会把更好的部分留待来日。

 

他踢了踢地上的Freddie,带好提前准备好的手套。 他蹲下身去,伸出手指探到颈前。

 

他的手指感受到了Freddie轻微的脉搏,犹如将熄的火苗。

 

他无奈地摇摇头,扶住她的头,利落的折。断了她的颈骨。又贴心的帮她把头回正。半开的百叶窗露出雨后明媚的月亮,一道道的投影落在地上,分外宁静和明亮。

 

他需要抓紧时间处理好这具尸体,Will很明显需要休息。

 

他从地上捡起手枪,放到洗漱台上。打开Freddie的包,拿出那台小相机,看也不看的直接丢在地上,用脚碾碎,电子元件泡水后发出轻微的爆裂声。他从其中拿出储存卡,小心的放入透明的密封袋。

 

他把Freddie的尸体拖下楼,借着夜色打开后门,拖拽到后备厢里。他早在浴室里就把她放进了他的专用“裹尸袋”,又细心的清理了整个浴室。

 

明亮的月光下,他回望will的房子。金色的月亮已经升起,这是一栋普通的郊外孤舍。

 

他像马基雅维利一样颇有心计的幻想着下一步的行动。

 

他的爱人如小猫一般。

 

脑炎给他带来了可爱的幻觉与孱弱的身体,甚至没办法独自杀死猎物,只能毫无防备的向他敞开自己全部的心胸。

 

而他则绝不会让fbi冰冷的手铐有任何可能性接触到他脆弱纤细的手腕。

 

他会让一切毫无痕迹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【TBC】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贝姐:被你们男酮吓鼠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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